20230309195451_1152.jpeg

1.打开认知

      1995年我从德国回来就是想做首饰的,可那时各方面的条件并不成熟,所以回到美院后我先在设计系开设了一门材料实验课。从材料实验课开始,经过了六七年的铺垫,首饰专业才真正建立起来。

      彼时,在德国学习艺术是在一个大美术的氛围中,柏林艺术大学的课程内容并没有太细分,我在这里攻读“自由艺术”的硕士,并选修了“首饰艺术与制作”课程。课程的内容主要是在工作坊用金属工艺的技法和多种材料来创作作品。当时德国的绘画处于相对边缘的状态,最为活跃的是装置、观念艺术。很多德国艺术家会使用带有工业感的废旧机械,或者一些冲击力特别强的材料来加工、制作作品以呈现自己的思考,这样的表现语言和西方的文化、艺术语境有着紧密的联系。对我而言,我并没有刻意去追求像装置、观念艺术这类较为活跃的新艺术形式,而是自然而然地钟情于动手去接触摆弄一些东西。所以在柏林艺大读书期间,我的兴趣就开始不在二维绘画本身了。我想摆脱画布、颜料这些媒介,真正动手去制作、去把玩、去亲和材料及材质。在材料制作过程中所获的体悟对我来说是最享受的,所以我还是非常注重一切从个人兴趣、喜好出发,逐渐开启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的探索。

       当时,回到中央美院,无论是面对自我,还是面对我要教的学生,我都会遵从人的天性去谈如何创作。我希望告诉学生们:你热爱什么,你最想做什么,那不是一个任务,也不是一个作业,它是一个你由内而发的,真正想去做的事情。

2002年,首饰艺术与设计专业在中央美术学院花家地新校区的五号教学楼地下的两间工坊里开始了教学。

       首饰艺术与设计专业创建之初就是秉持着从材料、材质入手的宗旨,来激活创造性,推崇原创性。课程没有纸上谈兵,从讨论方案或绘制设计图开始,而是带着学生从体验入手,收获对事物特别鲜活的体验。在我看来,对于未来要从事创造性工作和具有极强的解决问题能力的学生而言,这种由体验入手的方法,能够更直接、更精准地去激发创作者的体悟与感触。直接体验所带来的真切感,是别的方式无法替代的,我觉得这一点对开启学生的专业之路是特别重要。

       在教学中情感的传递和观念的建立,我觉得不是简单“培养”出来的,而是要通过对思维方式、研究方法的训练,慢慢地建立起来,让学生找到自己的艺术语言并不容易。在教学的初始阶段,需要让学生认识到:我们可能没有能力去创建一种新的材料、材质,但可以把一些现有的材料、材质重新去处理、去打破、去解构、去并置、去重组,那么一种新材质就可能生成了,由此形成一种新的视觉语言。如果某种材料、材质有很多艺术家、设计师都在用,我们为什么采用不同的方式?是因为你们的创造力强,你们有用不完的想象力,你们能重新发掘,创造出更好玩的体验感。这种新材质语言的发现与体验可以服务于我们去创作作品,去完成一件首饰的设计。

      以传统金属工艺为基础,围绕材料实验课中对材质的拓展,首饰艺术专业课程慢慢形成了一套自己的体系。创始之初,在各方面条件都很有限的情况下,我要开动脑筋去吸纳各种可能的优质资源。我还是有点自信的,相信用智慧可以有办法解决一些困难。我也一直在努力寻找外援,包括国外的资源,或者企业和品牌的支持。只要是有益的,我都会把它整合到教学系统里面来。跨学科教学方式也是在初创时期就构建起来的。邀请建筑专业的老师授课使学生对空间有认知,邀请摄影专业的老师授课让学生能够掌握影像的呈现方式,邀请平面专业的老师带领学生去探索图像与视觉的关系等等。这些课程内容都不是以讲座或者短期工作坊的形式呈现给学生,而是以系统性、递进式的方式纳入到整体的教学体系中,成为常设的课程单元。

       创始初期我用请进来、走出去的方式,带着学生到南京艺术学院做金属工艺的交流学习,请德国雕塑家、美国建筑师来给学生们上课。当时请来德国雕塑家汤先生和他的夫人首饰艺术家Nele女士一起上课。汤先生带着学生在雕塑翻模的过程中去建立三维的空间造型能力和掌握雕塑的基本技能,Nele讲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新艺术运动对他们这代首饰人的影响。这些课程里既有技术训练,又兼具思维的拓展,目的都是培养创造能力,或者说教学生如何深挖对事物和自我的认知。早年我还曾邀请到跟着美国计算机专家丈夫一同来中国的保拉(Polar)女士,她慕名寻来我们一拍即合,高课费邀请这位绘制三视图的资深专业老师给学生授课,尽力让学生在不同的方面都能有高的起点。

        在打开专业认知的过程中,我想拓宽学生对首饰艺术认知的维度,不拘泥于既有首饰的范畴。所以,首饰艺术和设计专业的课程一开始就是从小而具体的材料、材质进入,并且强调它们的重要性和特殊性。

2.立足中国

       2004年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上,我的作品《对话与独白》获得了金奖,这是中国首饰艺术第一次和国际社会“对话”。有媒体评论我是“中国首饰艺术的开荒者”,这的确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涵盖了教学、研究与社会实践多维的实验目标。

       立足中国做好首饰艺术与设计专业,我需要更多思考的是如何在国际首饰艺术领域中定位我们自己的问题。那时,我常常被邀请到中国美术馆、今日美术馆等公共艺术平台和国内兄弟艺术院校讲座,在交流中会聊到:以引领者的姿态看待中国的首饰艺术教学,如何适应新变化?我想,从一开始做这个专业就要有明确的定位和明晰的目标,面临各种变化才能做到万变不离其宗。在我看来,一件小小的首饰里包含着对于人文的关注和关怀。所以今天所说的量身定做,从我个人来讲,关注的是对人精神层面的量身定做。因为在当下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里,有越来越多的人,你看到他不是物质的匮乏或者是装饰品的缺少,而是对精神沟通上的需求,对交流的渴望。所以对我来说,或许首饰艺术恰恰是一种精神的载体,这从传统意义上来看是颇具前瞻性的。

       在德国留学时,我曾到欧洲各地观展,看到当代艺术作品,其风格样貌很具批判性,我想,这跟它们被创作的文化背景有关,但那或许不是我最想用的语言。所以在思考如何立足中国文化去开展这个专业,我会以更符合东方哲思的视角进入,力求呈现一个纯净的、空灵、祥和的世界。首饰原本就是传递吉祥美好的。我倡导首饰艺术,作为一种精神载体,要与个体发生紧密关联。人类需要更多的人文关怀与精神慰藉。而首饰不仅是装饰,更是人类精神层面的一种享用与滋养,它使人类的生活品质得以再次提升。首饰艺术不再是“物质”的,更是一种精神的载体,在这一点上我始终是清晰和明确的。

清晰的目标也需要落实到具体的教学方法上。我将教学主体划分为两个版块,一个版块是实验首饰艺术:从观念、材料、工艺、文化、社会等方面深入,研究具有前瞻性、文化性的首饰艺术; 另一个版块是传统首饰工艺与当代设计:研究与继承传统首饰工艺之精髓,拓展与丰富制作工艺,建立现代设计理念。

       在首饰艺术开课前我必须精心设计课程内容,把握好课程目标、主题和结构,特别设计的授课方式要具有一定的探索性与实验精神。课题的目标要探讨艺术与设计多元化的问题,也要让学生面对信息庞杂的社会可以探索和发现“美”的历程。我不奢望这个过程中学生能够获得所谓正确或唯一的答案,我期待的是学生们在探索“美”的过程中真正认识到“美”的多元性和“美”与人、人生经历、地域文化、社会阶层、情感世界等因素的密切关系,并能从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找到关联的焦点,找到思维的切入点,创造高品质的作品,从而充分体现出首饰艺术的价值。我力求每年都有新意,既是鞭策自己不断创新,也是以一种摸索的方式去观察不同类型的课题与学生互动的效果。有时课题的选择也会根据每届学生不同的特点,要找到适合他们发挥的主题。多样的课题也会始终贯穿一个万变不离其宗的核心,就是对“人”的关怀。

       我们无论做作品,还是做设计,首先要去了解人。在教学阶段初期,学生们会设定去采访一些定位人群,其后在与被访者的接触中,学生会经历被热情地接纳或不被理解与信任等甜酸苦辣的心理体验,采访的目的是让学生能够从中了解被访者的诉求,同时需要学生全力地去引导。我不提倡学生一味地顺从对方固有认识的思路去做,因为那个“固有”原本只是不确定、不明朗的标记,而创作者就是要在这个基础上有所突破,孕育一个更丰满、精准的原点。学生在确立采访思路之后,开始进入草图与方案的讨论阶段。刚开始进入课题训练的学生思维会比较单一、局限。这时候需要老师针对其中较有代表性的问题,及时做出总结和引导,这可以使学生少走弯路,便于他们进一步思考。

每次开新课,学生提方案都是一次考验,既要切合课题又要推陈出新。学生们一开始都会很有热情地总想做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这是有益的,但是老师也要把握好不能让学生陷入误区,走进从求新到求怪的死角。开始制作阶段需要学生创意上要大胆、精准,表现语言上要敢于探索材料、材质的新形式。作品制作的过程是对造型、形态、材料与表达语言的认识历程,在这个过程里要培养学生解决问题的能力。学生对首饰艺术专业的认知有时会很表面化,不能把握事物的本质,老师在制作过程中就要换位思考,引导学生变换视角去进行全方位思考。老师要指导学生在作品制作变化的过程中如何修正,让有品质的东西生长出来。

       作品被制作完成后,如何去佩戴与综合呈现也是很重要的环节。身戴何物?这是一件值得玩味 、充满“魅力”与“好奇”的事。 一件被佩戴的物体是能够被佩戴者和观者双向表达的媒介。当它被我们佩戴并活跃在身体的边界时,首饰的功能被拓宽了,一种潜在的对身份与意味的探测逐渐显现出来。 佩戴一件能够与身体发生紧密关联的物品,事实上是为我们提供了一种便于探究对汇集个人、社会和文化问题于一体的途径,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不同的认知与反思。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在工艺的教学上,国内已有普及性的教学模式,我对该领域的教学现状与行业动向做了梳理。对中国传统文化与工艺的传承教学与研究,例如玉雕、花丝、珐琅、琉璃、漆艺及陶瓷等工艺在首饰中的运用都有不同程度的调研。有了清晰、宽泛的了解后,我对工艺课程的定位不能简单地如法炮制,而要将其作为一个创造的环节、一个必不可少的过程去对待。如果说工艺是一种物化创作者思想、情感的加工手段,那么一件好的作品就需要用最恰当、最完善的工艺来呈现。在这个环节上,无论是其实审美能力,还是综合的践行力都会真正体现出来。工艺处理的环节会直接影响到作品的审美品位,这里有很多可能性。如果缺乏良好的审美训练,这方面能力比较弱的学生,在工艺处理环节上细节处理过程中往往会出现问题,比如对金属表面的处理,通常传统审美习惯都是抛得金光铮亮,而作品要呈现的意境却是内敛雅致的,若不能意识到材质处理上的微妙差异,作品在品位与品质上就会出现问题。

        强调实验性的同时,还要明确的是原创性。通过不断实验去创造并发现一种新的视觉效果,然后用这种视觉语言再去选择或者构建起最贴切的要诉说的概念,使其形成一个完整的具有创造性的整体,这就是具有原创精神的作品,也是何来原创作品的工作方法之一。首饰一直以来就具有交流或传递信息的潜质,它们就像故事一样是时间与文化的载体。首饰的材料、 形态、尺度、意象及意识形态等元素都会左右创造者在制作过程中的判断与决策。通过作品,我们可以清楚地辨认不同时期、地区的科技、哲学的发展状况,获得不同地域文化的信息,乃至捕捉到一个时代的特征。一件小物体或一种细微的变化往往能够更好地帮助观者去仔细观察这个特征。首饰艺术恰恰具备了这种 “以小见大”之特质。首饰艺术的原创精神会引导学生超越偏见与迷信,具有批判与独立的思辨能力,在引导学生形成良好审美品位、 建立独特设计理念之同时,在宽泛而精良的工艺实践氛围中帮助学生获得自由表达、设计的能力。

       随着学科的发展,教学方向会有适度的调整,但大的方向没有变过,只会在课程设置及课程品质上要求更高。在过程中有些定位或者对学生的引导也会经历一些变化,比如针对前些年社会价值观急剧物质化,包括设计本身也带给大家相对实用的刻板印象的问题,那时候的课程里会有意设定很多“无用”的东西,当然这个无用是打引号的。总之在整个过程中,课程的设置会根据诉求的不同有所变化,或者说逐渐变得更加丰富。我始终秉承倡导的教学理念会一直根植其中:首饰是一种精神载体,是人与人交流沟通的桥梁与媒介。首饰艺术教学强调在首饰与人的关系中探究设计的原创性,关注不同学科间的融合与渗透,不同地域文化间的相互影响,并在不断地丰富与积淀中前行。

        一个学科的建立就是形成一套语言系统。在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变少了,但是传递个人学养、品味、喜好、性格的途径更多了,佩戴什么首饰,本身就是一个以小见大的内心折射。

3.走向世界

       2007年,我受到悉尼大学美术学院的邀请去授课并主持工作坊,这也是我第一次带学生一起与国外的首饰艺术专业交流、办展。对于中国学生来说,有机会出国学习、交流是挺难得、重要的。临行前,我把自己当年留学的一些经历与学生分享,以便他们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且可以充满期待地开启旅程。悉尼大学美术学院给我提供了一间专家住宿房,就在学院校区内一栋古建筑的转角处。除了宽敞的客厅,连带卫生间的卧室之外还有一个书房,厨房和相关用具也一应俱全。我邀请学生们与我一同居住,一来可以节省他们住酒店的开销,二来也是我喜欢和学生们在一起同吃同住、相互交流感受的过程。或许这和我童年生活的耳濡目染有关,从小我父亲就经常邀画友、学生到家里来聊艺术、聊绘画、讲天南海北的故事,家就像是开放的学堂。

       在悉尼大学美术学院的住处,学生们各择所需的床位,有些是沙发代替的床。安顿好后,大家一起去超市挑选食物和生活用品,从生活中去了解一个新环境。同来的四名学生都是第一次出国,还有一名刚留校任教一年的青年教师,她也是我招收的第一届研究生。他们对国外的生活方式并不熟悉,我就带着他们慢慢适应。带上学生一起去当地的朋友家里做客,让他们能看到不同的文化和生活方式,更好地理解艺术与生活的关系。

        出国讲学,我给悉尼美术学院首饰专业的学生提出一个具有中国文化意味的课题—— 发现 “胎记”。 身体上的疤痕,包括印记、胎记,通常都会被遮蔽起来或设法处理掉,但我觉得可以去坦然面对、正视它。或者与生俱来,或者后天形成,那都可能是上天给你的一个礼物。在工作坊期间,我引导学生用贴切的材质及准确的视觉语言通过艺术的转化,换一个角度去认识每个人身上的这块疤痕,体悟内心的变化,让人活得更愉快,让首饰艺术成为一种精神上的疗愈。近几年,艺术疗愈这个词在艺术与设计行业被热议,其实艺术的疗愈性是创作者一直有的一种话语,也是中国人对艺术持有的一种态度。比如苏东坡,实在是艺术疗愈的典范,他大量的艺术创作的过程就有很好的治疗功效,启迪着后世的人面对苦难越挫越勇。

       为期一周的工作坊结束后,就该开始我此行的第二件工作一做展览。这是一个由我和悉尼美院首饰系主任Karin共同策划和主持的两校师生首饰展,中文名为“从前…”、英文名为“ Once upon a time…”,该展览在悉尼大学美术学院的画廊举办。在国外布置展览,都是亲力亲为的事情。我和学生们与悉尼大学美术学院的老师一起,从库房抬来可以现场组装的展台,以及可以摆放作品的白色瓷盘,还有用以悬挂首饰作品的衣物。我把作品归类分组,和学生们一起摆放,调整作品之间的关系。布展是一个既享受,又很考验人的过程。

        一件作品如何传递给别人,需要制作后的实物呈现来表达内容,也需要通过展出时陈列的表达方式来完善。学生们跟我一起组装展台、一起考虑作品陈列的对话关系。一起布展是学习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它是一个艺术交流的过程,也是一种再创作的过程。展览开幕时,美术学院的很多老师和学生来看展,也有澳洲著名的首饰前辈和艺术爱好者到场,为他们介绍作品、与他们讨论文化、交流各种有趣的话题,学生们还结交了与自己兴趣相投的年轻首饰艺术家朋友,回国后也保持着交流。在国外的这种交流学习过程,学生们的头脑会被各种信息碰撞,产生许多新的火花。

        悉尼之行结束后的归途中,学生们告诉我,我常说的创作语言,他们开始慢慢理解了。因为语言是有语境的,我们将自己的话语带到异国,在异国的语境下会生成一种新的认知。这些体验我想对学生是很重要的,教学相长,创作基因就是这样慢慢孵化出来的。同年,悉尼美院的Karin老师回访了北京,与我们的学生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把该主题展带回到北京,在中央美术学院的展厅与中国观众见面,又一次为中国观众对首饰艺术有更全面的了解提供了机会。此外,还为中央美院与悉尼美院两校搭建了交流项目,签署了校际间长期互派学生的协议,为更多的学生提供赴澳交流的机会。

      2012年,正值首饰艺术与设计专业创建十周年,我策划并主持了“十年Ÿ有声——中央美术学院与国际当代首饰展” 和“当代首饰艺术与教育”为主题的学术论坛,还有专题首饰讲座。目的在于为中国年轻首饰艺术家提供一个良好的平台,让外界了解新一代中国首饰艺术。同时首次在中国全面系统地介绍了欧美首饰艺术的发展与演变,这是一项打通中外首饰学术层面通道的创举,意义深远。我邀请到了24位国际著名首饰艺术家参展,他们来自德国、法国、荷兰、英国、瑞士、丹麦、意大利、西班牙、奥地利、美国、澳大利亚、加拿大、日本、以色列等国家。在策划作品和参展人选的考量中,除呈现首饰历史发展演变的主线外,还暗含了欧美首饰史中大师、前辈和他们学生的师承关系的脉络。展览和研讨会的学术对话与交流旨在关注当下、关注社会,以更好地进入未来。

       2014年~2016年,我和学生与美国的Iris 教授和她的学生有过“行囊——茶与咖啡”的课题,在荷兰奈梅亨Marzee首饰廊做成果展,大家通过网上络或线下进行对话与磨合,从作品生成到现场布展,都是很好的教学过程。

       无论是带着学生们一起走向世界,还是在国内组织国际首饰艺术活动,都是为首饰艺术教育的未来沉淀认知,为中国首饰艺术与设计的发展做出努力,同时也力求为大众提供好的艺术及审美体验。

       今天的首饰早已成为当代文化与艺术的载体,如何更好地继承和发扬中国首饰文化艺术的精髓,培养更具创造力和高素养的专业人才,为此,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努力前行。

——本文由滕菲自述,张凡撰写

来源:艺讯网